饭馆也没有了，那些人都去了哪里，他们还会开饭店，还会蒜苗炒吗？曾经在这里吃饭的人，在这里狂醉的人，如今都在哪里？这里已经不再是从前的样，这里已经空空，像一个记忆的广场。

并没有谁站来回答我，去的苗苗已经去了，活着的翟际正在艺术楼的某个教室里上课。

我在那块石板上坐了一会儿，苗苗好象还在讲着自己⾼时代的故事，她好象还没讲完，后来又去123宿舍继续讲。我什么时候上她的呢？我自己也想不起来了。

我离开了园，走在天的校园里，光非常的明媚，光像苗苗一样往我的怀里钻。苗苗无不在。我走到了那条碰见翟际的路上，就是去年冬天我背着苗苗碰见翟际的那条路上。

她说：什么叫像冬梅，我就是。我笑着说：我说呢，你原来就是冬梅。冬梅把男孩拉到她跟前对我说：这是我男朋友，帅吗？

我把翟际送到艺术楼的前面，把自行车锁好，把钥匙给她说：你下课要是想让我接你的话，打我‮机手‬。翟际问，你去哪里？我说：我哪里也不去，就在这个校园里走走。翟际说：你千万别让我放心不下。我说：我还能自尽不成，再见。

我伸手和男孩了一下，他的手大而有力，像把钳。冬梅说：你又不写散文了吗？我说：写了很多，还没有修改，等修改完了，再寄到电台发表。冬梅说：怪不得呢，我好长时间没听到你的文章了。我说：听不到我的文章不是很正常吗？

我看着男孩，那家伙竟然还有些腼腆，我对冬梅说：你这不是拿导弹在手面前‮威示‬吗？他当然比我帅。男孩就嘿嘿地乐起来，他伸大手说：手。我说：手吗？好的。

我想了想就自己回答自己，房小爬，你确实在去年冬天的那场大雪背着苗苗在这里碰见了翟际，这没有错，有个女孩在我背后说：这不是房小爬吗？一个男孩说：我不认识他。我回过，看着女孩和男孩，不敢确定他们所说的房小爬就是我。

翟际说：我陪你，你要哭我就陪你哭，虽然我没有你伤心，但我也很难过，我也不知她的病会那么严重，年前她不是已经好了吗？我挥了一下手说：别说了，我不想听。

女孩着一副墨镜，男孩估计有1米85，脸的疙瘩，把我吓了一，女孩看到我就更加确认我是房小爬了，她把镜扶到额说：房小爬，你在这里站着⼲什么呀，找灵呀？我说：你怎么有像冬梅？

翟际说：吃吧，你昨天午没吃，昨天晚上没吃，你不吃我也不吃了，过了一会儿我对她说：你去街上随便吃，别耽误上课。她说：我不上了，你这样我怎么去上课。我说：我没事。

翟际跟着我下楼，她在大门外等我，我拿钥匙开了自行车，走去上，她住我的坐在后架上。我蹬得很慢，还没有散步快，但我得很稳当。我载着翟际从东门走学校的时候，发现东门外两边的饭店和书店全被人拆掉了“真好吃。”

就是在我站住的那个地方，我看见了前面的翟际，我着那把庞大的红伞，雪好象还在不停飘落，并有风落了翟际的围巾，苗苗在我的背上几乎停止了呼。苗苗，我背着你来过这里吗？翟际，你在这里碰到过我们吗？

下楼给我早饭去了，一会儿她端着两个炒青菜上来，她对我说：我去买饼。我说：我不吃。

翟际买回了饼，我为了哄她去上课，就勉吃了，那饼像利刃一样割着我的咙，使我难以下咽。翟际说：我要留下来陪你。我站起来说：走，我送你去上课。

我看着翟际走上艺术楼的台阶，看着她走去，看着她回看着我，我对她挥着手，再见。翟际也挥了挥手，转⾝往里走了。我到了那个园里，苗苗曾经带我来过的园，我又看见了那块我们坐过的石板，看见那棵会开的树已经了。